随着社会科学的快速发展，多媒体交互技术作为信息传播运用的重要手段，在博物馆展陈建设中得到广泛使用，其交互性、集成性、非线性、实时性、多样性等特征，为公众提供了妙趣横生、内涵丰富、形式多样、雅俗共赏的展陈形式。这种把被动接受信息转变为主动接受信息的形式，提升了展陈质量，推动了知识传播，丰富了观众体验，已经成为当下博物馆展陈主要的表现形式。
摘要：随着社会科学的快速发展，多媒体交互技术作为信息传播运用的重要手段，在博物馆展陈建设中得到广泛使用，其交互性、集成性、非线性、实时性、多样性等特征，为公众提供了妙趣横生、内涵丰富、形式多样、雅俗共赏的展陈形式。这种把被动接受信息转变为主动接受信息的形式，提升了展陈质量，推动了知识传播，丰富了观众体验，已经成为当下博物馆展陈主要的表现形式。
关键词：多媒体；交互技术；展陈；策展；博物馆
让文物说话，让历史说话，让文化说话，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博物馆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总体要求。在博物馆展陈设计中，多媒体交互技术沉浸式、互动性、体验感的应用传播所提供海量的、开放的、及时的、交互的信息能力，打破了时间、空间和地域的限制，让传统展陈方式焕发时代活力，真正做到了让文物“活起来”，充分调动了观众参观的积极性，享受展览带来的精神愉悦，成为观众喜闻乐见的一种展陈方式。
一、博物馆展陈建设多媒体交互设计概述
多媒体交互技术是使用数字网络技术综合性处理文本、图形、图像、视频和声音，使多种信息建立逻辑连接集成为交互功能系统，受众不仅可以看得到、听得到，还可以触摸到、感觉到、闻得到，并与之相互作用的一种全新体验的媒介形式。博物馆展陈建设中多媒体交互设计运用，通过以用户彼此的语言、动作等方式进行传递信息，更好地为观众提供体验，以此达到传播的效果。
（一）博物馆展陈和多媒体交互设计的关系理解
博物馆是承载人类文明的重要场所，发挥文化引领、教育人民的重要职能。也是知识、文化、信息传播的主体。如何有效地把博物馆知识信息传达给公众？这是博物馆的使命和责任。一直以来，各个博物馆一直致力于各种传播手段的应用探索，从报纸、杂志、网络媒体到影像制品等无不尽其所有进行宣传。传统方式更多的是关注展览陈列的形式需求，让历史文物、艺术藏品、文字展板等以固定的形式进行展示，单方面传播信息，观众总是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与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已经不能满足这种单一模式，通常他们会选择性观看，对一般性无特点的文物展板很难提起兴趣，缺少了主动性和互动性。相反，多媒体交互技术打破了这一传统，在文化传播中开始从“以物向以人为中心”设计理念转变，以更适合观众需求的新的表达方式呈现。正如辛向阳教授所说：“交互设计改变了设计中以物为对象的传统，直接把人类的行为作为设计对象。在交互行为过程中，器物（包括软硬件）只是实现行为的媒介、工具或手段……交互设计过程中的决策逻辑主要采用行为逻辑。”从这个层面看，多样化的多媒体交互设计，在提升博物馆展示效能、推动博物馆功能升级的同时，观众也获得了很好的参观体验、收获了更多的博物馆传递信息，满足了观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
（二）多媒体交互设计展陈中的基本现状
“加强数字化展示手段，……利用虚拟现实技术、3D技术等，增强虚拟展示效果，丰富数字展品数量、展示信息及体验手段。”这些基于数字技术的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全国各类博物馆展览中普遍使用。其中自然类、科技类博物馆由于专业性要求，其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通过多媒体交互设计，使得展项充满趣味性，对观众尤其是青少年有着很强的吸引力，更利于他们对抽象知识的理解学习，促进了自然科学类博物馆对公众进行广泛的科普教育。后期新建的博物馆在建设之初就把交互设计作为展陈必备形式紧密结合、一体设计，例如，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通过“4D+六面”全景式立体影院放影的《长征》就直观还原了长征场景，考古博物馆里可以敲的编钟、可以摸到几千年前高温烧制的瓷器，这种采取交互触控、沉浸式剧场等形式将展品或内容进行数字化处理后，让观众身临其境，带来耳目一新的体验。一些传统老馆在这方面也不甘落后，紧跟时代步伐，在基本陈列和举办的主题展览中多方面尝试多媒体交互设计的运用，也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比如，故宫博物院的“全景故宫”、数字多宝阁、VR御花园体验等等，通过数字科技赋能，让收藏的文物“活”了起来；国家博物馆2023年底展出的“华彩万象—石窟艺术沉浸体验”，展览用数字绘制、数字3DMapping影像和AI算法技术组成全景沉浸体验环境，全新演绎了石窟艺术。总的来看，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博物馆展陈中的运用为博物馆建设和发展带来的活力，都比较好地呈现了展览内容。无论是独立式还是混合型运用，通过触摸、全息投影、虚拟成像、互动游戏等交互设计方式，带来图形、视频、音频和增强现实以及动画等多媒体形成的综合效应，让参观者获得越来越有趣、有价值的观展体验。比如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陆军重武器装备技术展厅中的坦克模拟展项，整个展览有多种媒体混合使用轻松传递了展览内容和信息。特别是坦克互动游戏展项，更加受到观众欢迎，把基于游戏的交互设计运用到展陈当中，可以激发观众的学习热情，让观众在接受挑战和享受乐趣中提升认知、获得知识、得到启示。
（三）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设计中的问题与不足
多媒体交互设计对展示效果提升和展品文化传播都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但一些博物馆为了迎合互动式效果，存在不分内容、不分场景、不分类型而滥用多媒体技术的现象，导致内容与形式脱节、效果与初衷背离，从而产生审美疲劳、体验感不强等。一是重技术轻内容。展示内容与技术割裂，脱离内容搞技术，主次颠倒、盲目追求技术上的革新，依靠技术来弥补创意上的不足，技术生硬，同质化表面化问题突出，交互体验千篇一律，难以给观众留下印象，影响观众体验。无法有效传达展示主题内容。二是重形式轻表达。博物馆任何展陈技术都是以传递文化、提升精神为目的，数字技术随意堆砌、推崇高端多媒体展示技术，一味强调娱乐化和形式感的设计，既没有体现展陈的鲜明特色，也没有解读展陈主题所要表达的文化内涵，没有注重表达文物底蕴和艺术美感，观众在参观过程中体验感下降的同时，也没有感受到文物背后所传达的文化深度和艺术价值。三是重个性轻融合。部分博物馆技术运用还不同程度存在展陈空间混乱、传播重点模糊，在展陈设计中还未形成完整的交互设计体系，只追求单个项目使用，甚至将一些高新技术随意放置，强行揳入展陈，缺乏体系设计、准确配置、恰当运用和完善融入，也缺少观众的交流、反馈、沟通渠道，无法使观众产生良好的情感共鸣。
二、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中的应用价值
“强化陈列展览策划的观众导向原则，把知识性、趣味性和观赏性有机结合起来，增强陈列展览的表现力、吸引力、感染力。”已经成为陈列展览未来发展的重要趋势。通过多媒体交互设计，进一步丰富展示内容的表现形式，使观众能够更直观、更生动地感受展品所传达的信息，增强参与感和体验感，对观众到博物馆参观产生了积极影响，相信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创新，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中的运用将会呈现出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
（一）提供了更加多元的展示方式
目前，博物馆展陈中大多数会依据展品内容而采取综合运用的方式进行展示设计，传统的展陈设计主要是通过文字、图片和实物向观众传递信息，形式相对单调，局限性比较明显。当下普遍通过触摸屏幕、点击按钮等方式，虽然便于操作，有一定的视觉体验，但缺乏对展品关系之间的阐释，观众很难真正理解展品背后所蕴含的意义，相对单调的展示形式令人乏味枯燥。多媒体交互设计通过综合运用多种展陈方式，所带来的多维沉浸式交互体验更加丰富多彩，不仅仅是视觉和声音的震撼效果，也调动了观众所有感官，观展过程转变为一种参观者身临其境的沉浸式体验过程，观众将全身心投入、集中精力地与展品进行互动，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信息并转化为认知的过程，从而潜移默化地了解更多的展览信息和文物背后的故事。
（二）丰富了展陈设计的表现形式
展陈体验式信息互动是博物馆展陈最本质的特征，在获得信息方式趋于多元化，并且呈现双向信息传播模式的今天，传统平面固定展陈模式的展览已很难满足公众需求。多媒体交互设计应用通过将文字、影像、声音、动画等元素融入展示中，观众可以通过触摸、操作、体验等多种互动方式来获得真实丰富的感受，能够以更直观、更生动的方式感受展品所传达的信息，从而加深对展览主题的理解。像多点触控动态装置，通过自身的触控行为能够跟整个展陈空间进行交互，而动态装置也能够随着个人操作来作出相应的图像转变，并逐步展示展陈空间中的各个细节内容。这样的信息互动，观众就能够主动获取自身想要知道的各类信息，最终也就能够取得较好的成效。例如，伦敦泰特现代艺术博物馆“探索表演空间”展览（ExplorePerformanceSpace）（图1），由参观者通过活动来驱动展陈，在黑暗的空间里观众被吸引至发光空白的墙面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到声呐探测区域，观众的动作会触发面前的屏幕，因而播放不同的视频内容，同时顶部的立体音频随着观众的自身行动，屏幕画面随之改变。再比如，在自然科学类博物馆中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创造视觉上的虚拟环境，通过调动人的听觉、触觉等多个感官，使观众仿佛身处于一个虚拟的真实事界中，让观众身临其境，仿佛置身现场在探索大自然的奥秘。在历史类博物馆展览中（图2）通过采取多媒体交互技术多重运用，可以更加全面反映历史过程和事件，让厚重的历史更加生动呈现，这样不仅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也提高了他们的兴趣和参与度。
图1 “探索表现空间”展览多媒体交互互动
（三）拓展了主题内容的内涵外延
博物馆教育性是展陈设计中的主要特性，是设计的根本目的。内容展示得越好，观众就越有深刻透彻的了解。多媒体交互设计的价值最终体现在对展览内容的多方位展示以及展品背后故事的呈现，传统的展示素来以静态形式面向公众，这种以实物为主的展示设计全面立体解读展览内容非常有限，观众很难通过实物本身获得更多的信息或知识，致使展品或内容本身蕴含的价值很容易被观众忽视。就目前从博物馆的教育性现状看，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中将传统媒体展陈中绘画、雕塑与投影、音乐、数字影像、装置艺术相结合，塑造空间环境，浓厚的观展氛围，已经成为普遍做法。例如，殷墟博物馆展柜中将文物与全息投影结合进行交互展示（图2），还原文物故事场景，让文物“活起来”。展陈作为博物馆内容的主要表现形式，多媒体交互技术运用其中，不仅在展陈中起到丰富、点缀、烘托作用，而且引导观众将展陈文物、展示环境与自身经验相连接，并逐步将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完成认识的过程，达到教育的目的。
图2 殷墟博物馆展柜中实物与全息投影的交互运用
（四）提升了服务观众的观展品质
博物馆展陈设计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以观众为根本，当代博物馆建设很多方面体现了这一宗旨，不仅在收藏与展示内容中注重体现人与环境及多元文化，而且采取多样化的展示手段，给观众提供更好的观展环境。多样化展示离不开多媒体交互设计的方式呈现，交互性语言能够有效提升博物馆的展示效能，为观众在参观过程中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体验感、学习感。例如，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领航强军向复兴——新时代国防和军队建设成就”展中的U型立体多媒体大屏幕（图3），播放的我军聚力练兵备战、大抓实战化军事训练的场景，场面宏大壮观，与展台前方模拟的战场环境设置相融合，给观众带来线性视听上的震撼，真切感受浓浓的“战味”。同时，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空间中以快捷高效的方式传递展陈信息，更能方便观众观赏和理解展览传递的文化。例如2022年中国科技馆推出的“Hz—无线电主题打卡闯关特展”，采用沉浸式角色体验的互动参与方式，观众将化身科学家、守护者或工程师开启一段无线探秘之旅，观众“跨越”两个世纪的时空长河，经历6大主题展区与42件原创展品互动，在游戏闯关的过程中了解无线电知识，起到知识传播的作用。
图3 “领航强军向复兴——新时代国防和军队建设成就”展U型立体多媒体屏幕
三、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中的应用实践
按照展陈主题内容、形式表达、空间面积等要求，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建设中叙事类型以多种方式展现，其中独立性展示、融合性展示、延伸性展示作为基本类型，丰富了展陈建设形式。
（一）独立性展示
多媒体交互设计的独立性展示，是展陈中的一种个性化定制设计，它可以自成体系也可以作为章节，相对完整地反映展陈的主题和内容，主要立足于展陈空间环境结合展品以个体的形式去展现。像意大利佛罗伦萨Magnificent展览就是自成体系的独立展示形式（图4），展览将大厅拱顶改成了巨大屏幕，将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主要绘画和雕塑投影至屏幕，用数字改编复活了这一时期奇妙壮丽的故事，是一次艺术和历史的完美融合，也让观众有身临其境的体验。通常以独立空间来展示主题或展览内容的形式，是通过环境的依托、空间的调整、展项的设置叙述不同的故事，把展览中的信息传递给观众。笔者曾设计的反对战争主题的展览（图5）通过一个交互装置需观众齐心协力同时触碰装置感应器，共同反抗战争的主题以视觉、触觉、听觉的形式展现在公众面前，既反映了战争对人类社会带来的灾难和苦痛，又反映出人类共同反对战争、向往和平的共同主题，给予人们更多反思。又如多媒体投影交互（图6），通过媒体投影把展示的内容用多角度、多模块的形式呈现。这种单独展示方式不仅增加了观展的趣味性，也提高了观众对展品的理解和记忆。因此，当多媒体作为单独个体展示时，在媒体空间里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可以成为信息载体，不能把展示空间环境和交互主体、交互行为相割裂，展陈中的空间形态、使用材料、不同色彩、组成灯光、配合视频、声音的变化都可以视为信息的表达方式。
图4 意大利佛罗伦萨Magnificent展览
图5 笔者设计的反对战争主题的交互装置
图6 多媒体投影交互装置
（二）融合性展示
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中融合性展示是多样化常态化的运用方式，将多媒体交互装置融入到文物当中，融入到展陈中，是多媒体交互装置与展品陈列、空间环境的一个综合策划，它会使观众与展示空间相互融合。在融合性展示中常见的几种媒体交互：旋钮式交互是通过旋钮的转动，实现内容变动的交互，可控制内容的呈现；物理多媒体交互是将物理装置与多媒体设备之间实现联动，既能看到物理原理，又能看到装置节点的重要内容；触控式交互是通过手在屏幕、投影、空中成像中触控，点击、滑动、捏合实现内容层次的变化；外红灯光感应交互，是通过红外摄像头捕捉此区域的红外光变化，经过数字处理和转换，从而实现视频、动画、游戏多媒体的效果互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陆军轻武器装备技术展厅，就是运用武器装备、战场环境、军事特色综合性的展陈形式，特别是其中设置的体验模拟射击项目，展陈与红外灯光交互装置的结合，让观众在参观时触碰展品的想法变为现实。融合性与独立性展示不同的地方是其在展览中所需要的空间位置，以及多媒体交互设计所在的展览中内容定位有所不同，但它们的目标都是展览展示，丰富想法，或者给访问者探索可用内容广度的空间，因此融合展示可以是示范性的，可以是情绪性的，也可以是实验性的。
（三）延伸性展示
多媒体交互设计的延伸体验很重要的一个维度是表现在游戏功能、VR功能，MR功能上。通过实时交互和参与式的交往机制，让线上和线下的联动结合，将多媒体虚拟现实功能与互联网远程传播、游戏实时交互。观众在互联网游戏上随机选择时代和战役等，通过使用展厅中该时代的文物武器参与战斗取得胜利，可到线下兑换礼品等，建立起观众与历史时代的联系，丰富观众的体验，了解文物背后的故事。同时，通过屏幕互动墙、动作追踪、脸部辨别系统等延伸性展示，以及提供丰富多元的寓教于乐的观展体验，更容易吸引观众进入博物馆参观，例如国家博物馆的“文明之河”展厅（图7）通过人机交互中的手机虚拟画面，把隐秘的展陈内容全部展现在观众面前，通过点滴历史符号呈现出中华文明的古往今来。
图7 国家博物馆“文明之河”展厅中的人机交互设计
四、多媒体交互设计在展陈中需要把握的几项原则
多媒体交互设计始终是服务展览内容的辅助手段，在展陈中的使用应把握“坚持展示方式与展陈内容相得益彰，适度运用现代科技手段，增强革命文物陈列展览的互动性体验性。坚持节俭办展、绿色办展，做到因地制宜、够用适用，力戒贪大求洋、富丽堂皇。”的原则，避免为了“沉浸式”而沉浸，丢失文化传播的根本职能。
（一）坚持内容与形式的统一
内容是展陈主题和思想的核心表达，也决定着传播媒介形式。多媒体交互设计作为实现展陈主题的一种形式，与展品、文字和图片等元素构成展陈语言。应用得好，就能有效提升展陈效率和质量。首先，要以博物馆的教育功能为主，以准确传达展陈内容和展品文化来设计，不同类别博物馆有其独特性，设计侧重点也应贴合博物馆的种类和属性，与其文化相契合，而不能喧宾夺主。其次，要巧妙结合、巧妙融入地设计，多媒体交互设计作为展陈语言，应与展陈主题、空间环境和展品特性等相结合，而非模式化设计。如利用动态视频多角度播放展品，并真实地展示细节，为展示形式单一的传统陈设带来了更加丰富的表现形式，不仅实现了公众对多元化艺术审美的需求，也促进了文化、艺术与科技的深度融合。再次，要提升设计呈现的艺术质感，多媒体交互设计使展示内容突破了传统艺术的时空观和审美观，把过去与未来、现实与虚拟的形象以特效特技的形式表达出来，这正是艺术在展陈设计中的创新成果，更能体现展陈设计质感。内容与形式的统一，最根本的是要坚持以人为本、因“物”制宜，与展陈主题保持一致，在深入研究陈列内涵和特色的基础上，以数字媒体艺术助力，丰富展陈形式，让文化与科技完美融合、最佳呈现，准确地展现藏品的文化底蕴和艺术内涵。
（二）准确、恰当传达展陈内在价值
随着观众自身知识的丰富，他们更想看到新颖独特的内容，也更希望能够了解展览所带来的文化价值和精神内涵。第一，要提升人性化服务效率。博物馆的受众对象是人，要坚持以观众亲身体验为原则，针对各层面观众不同需求，既要体系考虑，又要个性设计，满足观众参观过程中接受知识、信息的实际要求，实现形式的完美与感性的认可。第二，要满足观众的文化需求。多媒体交互设计是观众和展品沟通的桥梁，观众不再是知识被动的接受者，而是具备有效互动的交流者，所以要根据观众的学习特点及参观习惯进行规划，保证信息完整，操作步骤简单，并适当增加一些趣味性设计，引发观众参观兴趣，愉快地接受知识。毫无疑问，交互技术的设置应当立足于人的需求，更恰当、更准确地传达每件展品的文化价值。第三，要创造良好的观展体验。艺术需要观众来最后完成。多媒体技术的本质在于交互性，强调观众与展品的互动，要把交互式展陈设计作为文化传播的加速器，加快博物馆交互装置系统的智能化，降低交互认知负荷，实现多种模式下的交互，观众可以通过语音、触觉、嗅觉、手势、体感等与文物交互，融入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和多维度视听，甚至实现一人一物一感受的定制化交互体验。
（三）坚持可持续发展
2023年国际博物馆日主题为“博物馆、可持续性与美好生活”，指出博物馆对于构建美好生活与社会可持续发展具有关键性作用，倡导博物馆“自然、环保、绿色”办展建馆理念，这是推动博物馆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技术的堆砌、过度装修、材料过度使用都是造成高耗能和资源浪费的源头，违背了运用多媒体交互技术的初衷。从运用比例看，多媒体交互技术不是展陈中的主流运用手段，过度使用不仅冲淡了主题，可能还会产生反面效果。因此设计中要掌握好交互技术在展陈中的运用比例，必须根据内容要求来呈现技术手段。从养护成本看，高技术设备造价高、能耕大，操作复杂、维修困难、养护成本高，博物馆缺少相关专业技术人员，导致很多技术仅是表面展示形式，不能达到和观众互动效果。所以展陈中的技术使用要恰到好处。从设计制作看，多媒体交互设计应当充分考虑到自身特色和展陈内容的定位、风格，而不能盲目跟风，照搬照抄，特别需要强调的是，要保证资料来源的合法性，避免引发不必要的纠纷。
博物馆作为公共服务和历史文化传播的重要场所，多媒体交互设计对其展陈设计的提质和创新发挥了重要作用，将展品、内容以及环境通过交互反馈形式，重新定义观众、展品和展示环境三者的互动交流与信息传播，逐渐从本质上改变了博物馆传统展陈设计的方向。需要指出的是，多媒体交互设计运用需进一步完善与展陈主题的适配度，提高数字媒体技术与博物馆展陈的深度融合，让技术与展陈相得益彰，这样才能真正提升博物馆的展陈质量。
作者：李兴悦，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宣传教育室职员
来源：《纪念馆研究》2025年第一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