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23日，财经作家向小田晒出的辉山乳业与债权银行召开债权工作会议的文件显示，沈阳市政府、辽宁银监局、辽宁银行业协会及辽宁省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等23家银行。
3月24日，东北区域乳制品企业辉山乳业遭遇了罕见的洗仓式下跌，令业界哗然。当日，辉山乳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股价瞬间从2.81港元暴跌至0.42港元，跌幅达85%，300多亿港元的市值顷刻之间蒸发殆尽，比当年汉能薄膜的跌势更为凶猛，刷新了历史纪录。
随后，辉山乳业紧急停牌，称“将在完成查询后尽快发布公告”。而该公司中高层也均表示震惊和不解，称公司内部也尚未给出解释，仅以“随后会发布公告”做为回应。
意外的“暴跌”
有消息称，辉山乳业遭中行审计发现，大股东挪用30亿账上资金投资渖阳房产，目前无法回收。不过，公司董事长及大股东杨凯对北京时间“零时差”回应称：“消息是谣言”。
也有报道称，是浑水的报告起了作用。资料显示，2016年12月15日和18日，浑水公司连发两份报告对辉山乳业在奶牛养殖、苜蓿种植、董事长侵吞资产等多个方面提出质疑，声称辉山乳业投资价值为零。对此，辉山乳业紧急辟谣，并未对公司股价造成过大损失。
然而，时间过去三个多月才闪电崩盘，显然浑水报告并非直接原因。其实，浑水对此次辉山股价的暴跌同样表示意外，浑水公司创始人Carson Block接受彭博社采访称，“我绝对没有预计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们首次发布报告后，这支股票数月来走势平稳，(今天)没有任何苗头就暴跌，我是第一次见到。”
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认为，即使大股东挪用巨额资金属实，而且血本无归，也不至于让股价如此表现，毕竟辉山乳业的主业目前并未爆出黑洞。
他指出，从股票交易图表上看，辉山乳业的股价先是开始下跌随后引发交易量攀升，也就是越跌越卖、越卖越跌，“不排除部分通过港股通南下资金在诸多尚待确认的市场传言催动下进行恐慌式抛售，加上早前曾被浑水做空，综合因素导致崩盘。”
辉山乳业“基本面”
辉山乳业号称打造了涵盖牧草种植、精饲料加工、良种奶牛饲养繁育、全品类乳制品加工、乳品研发和质量管控为一体的全产业链发展模式，重度垂直的产业布局，赢得市场的认可。
事实上，就在几天前，辉山乳业刚刚通过优质乳工程验收，成为继现代牧业、新希望乳业等知名乳企之后的第四家国内优质乳认证企业。杨凯也曾自豪的对北京时间“零时差”表示，辉山乳业的冷链建设是以牛奶加工厂为圆心规划出“保鲜半径”，打造出国内乳业最快的日配速度，实现当天生产、当天上市，保证消费者用奶的新鲜安全。
资料显示，辉山乳业目前是东北地区最大的区域乳企，市场占有率在20%以上，稳居东北区液态奶产品市场之首，其中低温酸奶市占率为33%，巴氏奶市占率39.5%。截至2016年9月30日，辉山乳业收入25.2亿元，同比增长18%，奶牛存栏近20万头，存栏数字为全国第二，员工1万1千多人，主要收入来自东北地区，并在江苏盐城兴建第二个产业基地目标进军华东市场。
一位乳制品企业中层坦言，辉山乳业是老工业基地为数不多的好企业了。
乳业分析师宋亮也表示，此前他也曾参观过辉山乳业的生产情况，并走访过多个牧场和种植基地，“辉山乳业的整体情况良好，浑水报告中很多情况并不属实。”他指出，经历了2014-2016年的乳业周期起伏后，国内乳企和养殖业相对空虚，碰到这样的局面对企业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做空机构可能会从辉山乳业的暴跌中获得巨额收益，但是希望这一风波不会影响到辉山乳业的市场和企业生存。”
潜在的危机
虽然辉山乳业在业内看来是一家基本面还不错的企业，但是从当前局势来看，其面临的危机很大。截至2016年12月31日，辉山乳业资产负债率69%，总资产341亿元，总负债217亿元。
此外，有资料显示，2016年12月27日，杨凯控股的Champ Harvest Limited与平安银行签署补充协议，将2015年6月5日签署的总额为24亿港元的2年期银行贷款中约21亿港元贷款余额到期日延长一年。由于贷款是由Champ Harvest Limited持有的辉山乳业股票作为质押，彼时，辉册乳业质押给平安的股份数量为34.34亿股，占比为25.48%。
按照34.34亿股贷款额度21亿港元来看，股票质押率约6折，每股质押的股票价格为0.62港元，如果以辉山乳业24日收盘时每股0.42港元的股价计算，这部分质押的股票已经爆仓。
有媒体采访银行职员称，在香港市场，传统行业的港股质押率为5-6折，如果股价跌破平仓线，除非有资金去补齐，否则只能通过和资金出借方谈判，延长贷款期限。
此前的23日，财经作家向小田晒出的辉山乳业与债权银行召开债权工作会议的文件显示，沈阳市政府、辽宁银监局、辽宁银行业协会及辽宁省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等23家银行。
有分析指出，由省金融办召开债券银行会议，不排除有辉山乳业还债能力存疑的可能性。北京时间“零时差”拨打辽宁省金融办公开电话，但无人接听。
对此，沈萌分析称，这样的会，不排队有辉山乳业有债务重组的可能，但是这个原因不至于引发24日的股价暴跌。
企业的“救赎”
不出意料，当地政府已经出手相救。据称，辽宁省政府已经花9000多万元购买辉山的一块土地来为辉山乳业注入资金。同时，金融办吸取东北特钢的教训，为了社会稳定，要求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不要抽贷，对辉山乳业要有信心，希望能给辉山乳业四周的时间来解决拖欠部分利息的问题。
金融办对辉山乳业提出几个解决措施，要求辉山乳业让出部分股权以获得足够资金，争取两周以后恢复付息能力，4周以后解决资金流动性问题。并要求各金融机构对辉山乳业这次欠息作为特例，不上征信不保全不诉讼。
同时，还成立债权委员会，并由最大债权人中国银行担任主席，第三大债权人九台农村商业银行担任副主席。成（五）省金融办派出国有银行处、商业银行处、租赁处和普惠处四个处协助债权委员会与各类型资金方沟通与管理。其中，普惠处对接小贷公司。
据称，中国银行、九台农村商业银行和浙商银行纷纷表示愿意相信辉山乳业四周内能支付全部拖欠利息。北京时间“零时差”查询获悉，截至2016年9月，辉山乳业的银行授信余额140.2亿元，其中信用免担保15.5亿元，担保贷款103.5亿元，抵押贷款21.2亿元。
文／李冰
